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_分卷(7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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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75) (第3/3页)

迟缓了一丝,空中的浩然剑气凝滞了一丝。
  抓的就是那么一丝的机会。
  摩罗心下暗喜,并指为剑,身后贯穿天日的巨大剑影在他掌下渐渐凝实起来,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添油加醋:
  谢家世子也当真是年轻天真太过,殊不知有凤凰真血在身,他就是命定的凤凰传承之人,不说入圣境是早晚的事情,哪怕到当初凤凰的境界未必有所不能。哪里还会为区区一个我发愁,整个九州天下,迟早被他牢牢抓在手心中。
  摩罗是很不能理解谢容皎。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魔修能不能在九州的定义中算得上人是两说,但但凡是个魔修,都很信奉这一句话。
  倘若是摩罗自己有谢容皎的大气运,大造化,能得四灵的心血传承,他何苦要耗尽心力,步步为营谋划这样大一盘棋?别说是将自己一场大气运拱手让人
  不杀掉所有涉及此事之人,已经是摩罗的无上慈悲。
  在他眼里,谢容皎自然是愚蠢到可笑的地步。
  为虚无缥缈,不知何时会像绸缎般发黄发脆,然后断裂两半的情爱二字,放弃送到嘴边的圣境修为,放弃将来的无限可能。
  何止是愚蠢两个字足以概括分说的?
  另摩罗没想到的是,江景行听到他一串话,之前微微因心乱显了颓势的浩然剑再度凌厉起来,大有逼得他喘不过气的架势。
  本着礼尚往来的美好出发点,江景行一句句地将摩罗的话还敬回去:你永远不会懂阿辞所想。
  所以你们荒人魔族,永远不会得天道垂爱。你也永远不会是四灵选中的传承之人。
  阿辞他做尽了他所能做的。
  而我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他所做的没有错。
  他们两位专心于打斗之上,平时足以笼罩千里,凭剑意千里之外杀人的强大神识,竟没察觉有人正从山脚上一路登来。
  灵力极速燃烧在谢容皎的经脉中,如在江河下面加起无数火炉一起炙烤,固然江水浩瀚无边,终究有限,有被燃烧殆尽,蒸发无存的那一刻。
  谢容皎先在凤陵城中越境杀了最近圣境的谢庭柏,然后一路疾驰,剑下掠过不知几百上千魔修的脖颈。
  随后他在数万精锐的魔修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往雪山山巅而上,中途没有停过一口气。
  若是说出去,说是做这些事的人仅有大乘修为,怕是能叫人笑掉眼珠子让你醒一醒,别光顾着白日做梦。
  谢容皎显然是白日梦做得最香的那一个。
  他眼下灵力将尽,经脉肺腑在打斗之中留下数不清大大小小的暗伤,身前是西荒拦截的三位大乘,是身后是一波波赶上来的魔修精锐。
  往前往后,俱是向死而生的难关。
  谢容皎不觉得。
  上面还有人在等他。
  所以他要上去。
  仅此而已。
  第117章 八方星火(十五)
  镐京城门口,百姓背着沉重的行囊奔走逃难, 稍稍体面点的人家, 则紧赶慢赶架起马车, 收拾好金银细软, 一家老小顾不上挑剔逼仄的马车车厢, 挤在内里狭小空间, 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来安稳自己怆惶直跳的内心。
  先是镐京皇宫倒于一旦,妖风大作,乌云漫天。
  这样怪异的景象, 任是个傻子都会被吓得跳起来, 脑海里刻下不正常三字的印象。
  百姓哪里顾得上去揣度曾经被他们列为茶余饭后最爱的那些大人物掀起的风云?更无从猜测这是一场将整个九州席卷在内的浩劫巨浪, 只忙着收拾东西出镐京城。
  说不定逃出城门口了,南下就好了。
  联想法都如此简单到单一。
  这样上万百姓的横冲直闯, 守卫难以招架住,若非是书院学子一个个帮忙在那儿有条有理地耗尽口舌, 恐怕不是现在这副喧闹的乱象。
  不知踩死几个人, 马车车轮下又辗过几条性命。
  有书院学子说到失声, 接过同窗递来的一口茶水喝下休息一阵,在沈溪身旁嘶哑着声音问:沈师兄,他们知道外面是什么个情况吗?
  知道并非是镐京一处的天黑下来吗?
  知道也许一不留神,九州将万劫不复,处处是白骨晒于野外, 沉尸没在泥沙, 北起镇北城, 西至镇西城,东到镐京,南至南海千家万户的哀哭声将连成一片,哭九州不见天亮,永无宁日吗?
  沈溪忙着与急于逃难的百姓沟通疏散,好不容易有片刻时间闲下来,答非所问:我们为修行者,有义务不让他们知道。
  但天下大势从来不掌控在他们手里。
  少年张口欲问,只见沈溪整顿腰间佩剑,说:城门外来人了。
  富丽堂皇的绣金旗帜招展在北风中簌簌作响,无论是猩猩红的喜庆底色,还是旗帜上麒麟龙凤的吉庆图腾,都与镐京这座一夕衰败下来的城池极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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