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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4) (第2/3页)
面相觑,不是很明白玉盈秋为何在这关键当口自揭伤疤。 两位前辈高人大量,不欲和积弱的法宗,和我一位晚辈计较,以师兄之死将此事揭过,我却不能不记在心里。这件事,法宗该背一半。 玉盈秋闭上了眼,眼睫轻颤,她深吸一口气,柔美的嗓音冰冷坚定,如法宗山底下被南海冲刷已久,仍然棱角峥然的岩石: 我知道,倘若出战,败必然是尸骨无存,胜也定然是惨胜,无论胜败,法宗都将元气大伤,对不起法宗历代前辈的心血。 我却更没有脸面做出避战之举,倘若我真正如此做,才是无颜见我师父,见法宗的历代前辈于地下。 她走下宗主所居的高台,走到法宗自愿前往北疆的弟子领头处:我既是法宗的宗主,见前辈的责难我一头当,但地下的事情先不论,总得把地上的事情做好,地下的事地下说。 我法宗弟子,随我起行赴北疆! ****** 谢容皎从城主府一路出到凤陵城城门口。 他走得很快,如地上平地刮起一阵风,令人措手不及。 但招人容光和标志性的红衣凤翎在凤陵城中还是很打眼,难免会有人认出他。 认出他的人来不及犹豫和思考,头脑一热喊出世子一声。 谢容皎回头。 只见喊住他的人是一位年轻的修行者,或许见过,或许没见过,反正没有很深的交集。 毕竟记不住脸。 脸盲的世界就是这样简单而纯粹。 年轻的修行者喊他也是出于一时冲动,见谢容皎当真转过身来,反而手足无措起来,期期艾艾犹豫着问:世子,我们会赢吗? 这些天来,凤陵城中明里暗里的波涛起伏,突兀亮起来的长明灯塔,刚刚新鲜被拆了半座,热乎着的凤陵城城主府都催促着他问出一句: 我们做的是对的吗?谢家,还是那个谢家吗? 还是哪个两千年风骨不堕被人称颂,如眼边的长明高塔一样伫立在南域的谢家吗? 谢容皎认真看他的眼睛。 一个一个地回答年轻修行者的问题。 会赢的。 我们做得没错。 是那个谢家。 是祖祖辈辈守护着南域乃至于九州平安的谢家。 也许会出蛀虫叛徒,也许会一时衰颓,声名狼藉,但无论如何,可以追溯到谢离,可以追溯到凤凰。谢家历任凤陵城主的愿望心血都由我们这一代来捍卫,保全薪火不灭,代代相传。 不止是对眼前年轻的修行者,更是对凤陵城中所有游移不定,心存怀疑中人,对南域,对九州的亿万生灵而说。 九州风云如海浪狂翻,无人能抽身幸免。 而少年如磐石,至死不变。 第115章 八方星火(十三) 北疆处,放眼望去, 黄沙漫漫, 乌云重重, 荒土连天, 朔风如刀。 灰暗的景象容不得一点鲜艳跳脱的色彩, 压得人心头沉沉。 归元军的玄衣一队, 却比天上乌云黑得更加墨沉,在黄土上黑压压占了一片。 世人皆知谢归元有一把宝刀,名太平, 有一支精军, 名归元。 太平归元, 是她无往不利纵横八方的倚仗,更是累累白骨, 尸山血海中踏出来的荣耀。 然而今日一过,太平归元, 或将除名于天下。 谢容华勒马回身, 扬起的披风一角成这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声音随着飞扬的披风一道高高而上,卷入云霄: 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是胜是败,会输会赢,能剩下多少人回乡团圆。 她手上马鞭在朔风中甩出鞭花, 伴着凄厉的一声爆鸣声响:但无论前面的是人是鬼, 是数十万大军还是圣人成堆, 必须踏过去,死也要死在这座城墙前面。 几万人的军队,竟然静得落针可闻,只等谢容华下一步的命令。 伴着归元军的行进,望不着边际的荒土地前方出现同样乌泱泱一片军队,以谢容华的眼力,足以看见领头将领是她熟悉之人。 正是北荒十二部的一位族长,与她在北疆交手数回,让谢容华遗憾没能取他项上人头的。 对方先行一步开头挑衅:怎么?九州是走到了穷途末路,向来威风八面的归元军,今日怎么只剩下几千人数? 谢容华只带了归元军中最精锐,全部由修行者组成的玄铠一支,余下分布在北疆防线上,单是由修行者组成这一苛刻的条件,就注定不可能会有许多人。 她懒得与族长多费唇舌,更不屑和他特意解释。 宝驹知谢容华心意,只见艳红衣袂一扬,如赤色轻烟般飞蹿而出,稳稳落在敌将面前三尺处,谢容华神情傲然:我精骑三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