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_分卷(5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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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57) (第2/3页)


  也全然没看见余长老乍然瞪圆的双眼。
  鲜血飞溅在滚热的黄沙上,滋滋冒起白眼,拉回远游到凤陵城外的李知玄思绪。
  余长老胸口一块凹陷下去,衣襟被鲜血染失。
  李知玄不敢置信用之前被他眼泪浸湿的袖子猛擦了一通脸上的风沙,透过荒漠狂风看见法宗宗主漠然的脸。
  和在他掌上绽放的莲花印。
  那莲花生于水上,水波明亮如镜,清晰倒映出玉盈秋呆滞的一张芙蓉美人面。
  玉盈秋迟疑着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惊慌到脸上近乎空白一片的李知玄。
  余长老挤尽胸腔内最后一点气力,颤声问道:为什么?
  法宗宗主轻轻一叹:因为你对法宗太忠心了。
  你忠心的是法宗,而不是我,这很不好。
  说罢莲花微微展开花瓣,余长老没了气息时眼睛仍兀自圆睁。
  死不瞑目。
  可惜把李知玄这孩子带进了狼窝。
  李知玄不做他想,下意识要拔剑迎上法宗宗主。
  他记性一直不太好使。
  但他还记得余长老前些日子笑眯眯和他说起法宗的风物,法宗的草木流泉,舒展的每一根皱纹里刻着他在法宗度过的年月。
  那必然是很欢愉的时光,否则绝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由衷热爱。
  他记得余长老前些日子倒竖眉头厉声呵斥他,严厉的言语如小时候母亲给他端上来的药汤,苦涩里面藏着亲人才有的暖融融关怀。
  李知玄真的想过在法宗好好练剑,绝不多走一步惹是生非。
  但现在都没了。
  只因为法宗宗主掐的一手莲花印。
  他嘶吼一声,声音凄惨得如野兽失怙,不甘心地挣扎到最后的哀鸣。
  玉盈秋想了很多。
  一点灵光使她脑内通明,将整件事情的线都差不多理了出来。
  师兄必然与摩罗或者是另外哪个谁有了盟约。
  和谁有盟约不要紧。
  要紧的是法宗宗主杀了余长老。
  将法宗往与先人苦心经营的相反方向火坑退。
  她掠过了很多人的影子。
  把小时候的她高高举到肩头,抱着她跑遍法宗大小山峰,亲若兄长的师兄。
  即使努力端着长老严肃的架子,给她讲道法时仍忍不住打心眼里透出赞赏欢喜的余长老。
  和摸着她头,笑叹说她是吾家千里驹的法宗老宗主。
  收她为徒时,法宗老宗主已然年迈,从他身上玉盈秋看不见传言里能窥探乃至看破天机精明睿智,老谋深算的智士影子,只像是一个最寻常的老人,被岁月将傲气磨化成慈和温柔。
  但结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玉盈秋眼神一凝,拍掌向法宗宗主方向去。
  法宗宗主不欲伤她,闪身退避。
  恰是此时她掌心莲花印散开千百朵,令风沙为之一停。
  玉盈秋向李知玄低喝一声:走!
  风沙知她心意,再动之时齐齐送李知玄向着相反方向远去,莲花一朵朵在空中粉碎成虚无。
  同时李知玄被风沙缭绕的身影也越来越快,直如腾云驾雾,饶是法宗宗主被她拿手莲花印,气血微滞,也难追上李知玄。
  一朵莲花印毁了他珍惜捧在手上,在梦里苦苦追寻的东西;另一朵莲花印则送他向新生。
  玉盈秋冷然道:师兄大可杀我,让法宗失去有望圣境的中兴天才,纵使谋得天下,仍屈居荒人之下。
  也可留我一命,看看到最后,是鹿死谁 手。
  她到最后字字带血,重若千钧。
  第90章 大乱之始(一)
  盈秋, 你在怨我。
  沙土上余长老的血迹仍不死心地残留,法宗宗主语声闲雅,如置身于江南的青山绿水之中。
  你是聪明人,仔细想一想局势。只要九州仍在, 北周王朝与南域一城三宗的位置便不会变更在。
  法宗宗主左手握拳, 轻轻自空中锤下右手掌:而西荒进犯已成事实, 无法变更, 与其在西荒进犯时损失惨重,到最后仍做个一城三宗里的破落户, 不如赌上一把, 以同样之代价, 取更大之收益。
  你信我,我无论如何为的都是法宗好。
  法宗宗主才是个聪明人。
  是被他和玉盈秋师父亲自赞过的聪明人。
  可惜聪明得太过。
  玉盈秋终究顾念着同门情谊, 软下心肠叹道:师兄, 你习了那么多年天道,难道看不破天机?
  看不破入门修行者也要熟记在心, 最基本的天道清正?
  法宗宗主脸上的温情脉脉迅速在西荒风沙里消散得一丝不剩。
  他寒下面色和声音:那天道又是如何?倘若天道仅是清正之气, 如何会让浊气在万年前生世?
  他一步步紧逼:倘若天道真是清正之气, 如何会逼得四灵一一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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